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：人到中年的葉子，作者：人到中年的葉子，題圖來自：虎嗅（張一然拍攝）

之前文章提到，失業后最大的變化之一是沒有了收入。

作為一個上有老、下有小的中年人，雖然從未擁有“中產返貧三件套”——高額房貸、配偶失業、國際學校，但失業依然像昨晚北京的9級狂風一般，盡管知道待在屋里很安全，風一起，還是會不由得肝顫。

對我來說，“安全”的意思是，失業不會讓我一夜返貧，但“不敢消費”卻是真真切切的現實。倒也不全是壞事，甚至意外收獲了一些新的感悟。

沒錢，是少交智商稅的利器

護膚品對很多女生來說，是一筆不小的開銷，尤其是中年女性。當歲月無情、刀刀精準——蘋果肌下垂，眼袋凸出，淚溝加深……這個時候，各種聲音不斷提醒你：要對自己好一點，要精致啊，護膚步驟要齊全啊……于是，水、乳、霜、隔離、精華一套套買齊，不同的部位、不同的功效、不同的品牌、不同的使用時間。至于效果？不知道。但錢確實是越花越多了。

所幸，在第一次失業后，我給自己列出的“減少不必要支出”清單里，第一項就是護膚品。我翻出了以前的贈品小樣，以及沒用完的瓶瓶罐罐，統統收集起來等著繼續用。北方的天氣比較干燥，尤其是冬天，洗完臉還是得抹點東西，不然會覺得緊繃，于是這些存貨就成了我的日常護膚品。

你還別說，我發現——這張臉其實沒啥變化。

不是說我沒變老，而是當初花上千塊買的護膚品，似乎也沒能延緩衰老的進程；而如今用幾十塊的，也沒見加速老去。那么，護膚品對我而言，真是妥妥的智商稅。

不過，其實很多人可能知道這個事實，但是花錢買的是心理安慰，屬于“有錢難買我樂意”，那就另當別論了。

摳門兒，是及時止損的法寶

前些日子，因為不堪教培機構每天十來個的騷擾電話，我設置了“靜音未知來電”，世界一下清靜了；但短信騷擾也是不斷，不知名的教培機構也就算了，但VIPKID的營銷短信讓我特別生氣。原因是，幾年前這家機構倒閉時，欠了好多家長的錢不退，我也是受害者之一。當時接聽我電話的一個工作人員，還特別厚顏無恥的一副“你奈我何”的嘴臉。后來我打了無數投訴電話，雖然大部分學費追回來了，但還是有一部分變相霸王地不了了之了。所以，再接到這家機構的營銷短信，我實在是無語至極，怎么有臉給欠債的用戶發這種短信的？要是讓我接到電話，不罵死他們才怪。

同樣坑人的，還有每日優鮮。這家電商倒閉后，創始人直接卷款跑路，我的兩千多塊就這樣打了水漂。

健身房、理發店、幼教機構……有多少人曾經中招過？是不是都是血淚史？ 可是，有人說：“那怎么辦？健身房不買卡就不劃算，理發店不辦會員就等著被宰。”我的答案是：摳門兒一點準沒錯。

比如健身，從私教改成自己去健身房鍛煉？去久了你就會發現，自己常用的器械其實就那么幾樣，而這些器械在家里用簡易版的也能替代。久而久之，不花錢的室外跑步足以。即便室內跑步，也可以買二手跑步機，某魚上很多，也很便宜。

再比如理發，我的底線是：讓預存千元以上的會員費都是耍流氓，統統拒絕。目前雖然我還沒學會自己給自己理發，但已經學會了剪劉海，這樣就能減少光顧理發店的頻次，減少被游說的頻次。

自洽，是最重要的生活方式

當然，這些僅僅是我的個人經歷，以上案例和言論絕不具備推而廣之的意義，這在號召全民消費的年月，顯然不符合潮流，也不符合國家政策。更何況，僅僅“智商稅、割韭菜”這樣的話題就是個可以討論起來沒完沒了的話題。典型如“知識付費”。

有次跟朋友聊天，聊到很多人趁deepseek的火爆，AI課程也賣得風生水起，朋友感嘆：韭菜還是多，騙子不夠用。這時，有位賣課的老師過來評論：我們其實也不理解那些買單人的心態。但是得有“向下兼容”的意識。嘖嘖。

所以，“認知”這倆字，不是非黑即白，也不是簡單的分層，而是千差萬別的。

護膚品買貴的，可能買的是安心感；健身房辦年卡，可能買的是督促自己堅持的動力；甚至有人明知道課程可能是智商稅，但花錢買的是“一種人生進階的幻想”，這種情緒消費，在他們看來，也值。

那么，“摳門”也好，“大方”也好，關鍵是自己過得自洽。再說了，最能體現以上矛盾二元論的語錄，本山大叔不早就告訴我們了嗎：人這一生最痛苦的事是，人死了， 錢沒花完；人這一生最最痛苦的事是，人活著呢，錢沒了。大家都有自己的該省省該花花，別人怎么看，一點都不重要。

本文來自微信公眾號：人到中年的葉子，作者：人到中年的葉子